倘若我死而你尚在人世

伊子‖是鸽子‖不填下一个

【楼诚衍生-凌李】Kettering(中)

李熏然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大厅。

正是冬天,他穿得却少,一件飞行员夹克,一条灰色羊绒围巾。

江州的冬天湿冷,城市大且空,潼市却狭窄而热闹,但他不打算回去。

没有人来接他。他离开这里已有三年,近乡情怯,此刻更是只能沉默以对。

三年前薄靳言对他的治疗到了尾声,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出国。原因无他,既然再做不了警察,他也得另谋生路。

李熏然去了洛杉矶,在那里重新开始。他发掘了自己一点小小的商业天赋,在薄靳言的帮助下炒了股,不过没做多久,赚够了大学和还了薄靳言的债,他就收手了,兴趣不在此处而已。

他也帮FBI做做事,久病成良医,薄靳言常年在国内,他也算是一个替补,后来被聘请做顾问倒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。

前年薄靳言和简瑶在拉斯维加斯完婚,他也去了,笑容温煦,好像还是那个李熏然。

他先去了医院,还是住了一年多的那个。

薄靳言的耐心和敬业,加上不靠谱的灵光一闪把他送到有人气的医院的想法,就真的治好了李熏然,或者说至少大部分人包括简瑶都这么认为。

“我不赞成你这么早就回去。”他回去之前薄靳言来见了他一面,他的公寓干净得不像个单身汉,薄靳言走得急那天又下了雨,玄关的地毯上满是泥泞。

“我会吃药的。”他只是这么说。

他去医院检查,配药。

“百忧解?”有一个男人走过他的身边,又停了下来。男人个子比他高一些,穿着白大褂,眉头蹙着,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。

“我以为你已经好了。”李熏然在模糊的记忆里翻找了半天,才想起凌远来。

他们曾经的确是熟悉的,哪怕没有说过一句话。

于是李熏然只是微微地笑了笑:“话是这么说,没错。”

对于谢晗的记忆,将近五年的时间可以让一切变得模糊又清晰,模糊的是疼痛和伤疤,清晰的是那人曾在他耳边发出的低语和喘息。

而对于这间医院,他更是几乎没有记忆,他那时只是一个牵线木偶,僵硬而死气沉沉。

他记得凌远,这间医院的院长,年轻有为的肝胆大夫,他一直会到他的病房来,陪他却又一言不发,用一种充满冷静的探究意味的眼神注视他。

他们的确有够熟悉彼此。

凌远看着他,眉心的褶皱加深了,他突然伸手碰了碰李熏然的脸,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:“你不在这里。”

李熏然顺着他碰自己脸颊的动作,僵硬地歪了歪头,笑了起来,他的笑容漂亮极了:“我不在这里,我还能在哪里?”

凌远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,那双眼形状姣好,里面却黑沉沉一片没有光彩,他没有回答,只是拿出一张名片,递给李熏然。

然后他步履匆匆地离去,好像什么也没发生。

李熏然走出医院,长长叹了口气。

凌远说得没错,那个如同雷霆飓风一般的李熏然不见了。

他不在这里。

李熏然做了一个梦。

梦里什么都没有。

他却知道这是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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