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子‖是鸽子‖不填下一个
【楼诚】千山四帖 - 桃源记（中）
不要在意为嘛会有《一触即发》的人出来串场……
无锡荣家嘛，我一直觉得就是《一触即发》里荣家的原型，至于荣升和明轩，《谍战上海滩》里有提到的。
正文
我周四下午没有课，回家的路上遇见了明诚先生。
明诚先生年轻时一定也是极其俊美的，他穿着一身风衣，脊背挺直，看起来潇洒倜傥，只两鬓斑白罢了。他似乎是被岁月眷顾，丝毫不显老态，看起来有几分年轻人的活力。他和我打招呼，声音柔和，带一点谦逊的风度，比起明教授来，要更加内敛。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小舅公。
我的小舅公是我最敬爱的长辈，前几年刚刚离世。他同明诚先生一样，自有一种温润谦逊的风度。小舅公其实和我没有血缘关系，我家收养了他，我的舅公把他又当管家又当弟弟。小舅公是学医的，也留过洋，后来认祖归宗，成了红色资本家。我一次闲聊里跟明楼先生提起他，明教授想了想，问：“你的那位小舅公，是不是姓杨？”
我讶然，他笑了笑：“你姓荣，我早该想到的。看来我们是亲戚啊。”
明楼教授的堂妹明轩嫁给了我的舅公荣升，后来他们离了婚，舅婆明轩跟着她的哥哥明堂去了美国，我舅公是个商人也是个只爱艺术的，干脆把我母亲扔给了小舅公，这也是我为什么和小舅公亲密了。
后来明诚先生回来，明教授把这事情说了。明诚先生听了，只淡淡笑：“我和你小舅公，的确是差不多的。”
那时候我们正坐在院子里享受少有的冬日阳光，波士顿太冷，雪总下个不停，这样的下午实在是少见。
明教授手里拿着本毛姆的《面纱》在看，听见他的话抬起头，声音里满是笑意：“你们俩差不多？荣升可没让人爬自己头上去。”
明诚先生狡黠地笑，语气亲昵又得意，像个长不大的孩子：“那倒也是，不过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加我的薪。”
“工资都交给你了。”明教授嘟囔一句。明诚先生只是笑，给教授端来一杯茶，还是去年的祁门红。
明教授胃不太好，又喜欢吃甜食，经常托我买个蛋糕，明诚先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他的背后走过来，拿过蛋糕，送去给隔壁的小女孩，然后看着那个洋娃娃似的金发女孩儿吃得满脸都是。
明诚先生画画起来废寝忘食，有好几次我都遇见明教授去找他，握着他的手腕，把人带回家。
有时候我都觉得他们并不像是兄弟两个，反而像是一对相处多年的夫妻，知晓彼此的坏习惯，一边迁就对方一边帮他改正。
夫妻也做不到这么好的。
明教授开玩笑般引用加缪的话“老夫老妻终生厮守，到头来长相就一样了，连耳毛的数目都相等”，明诚先生只是笑着，没有说什么。
后来我知道，假如几十年来朝夕相处，共享一切秘密，那么不管是不是老夫老妻，那都必须相互知根知底，何况他们又真的相爱厮守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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