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我死而你尚在人世

伊子‖是鸽子‖不填下一个

【楼诚】肋骨

突发短篇,时间线是死的,我也没活着。

不要问我更新在哪里,我有点卡。


正文


明诚在打扫他和明楼的公寓。

公寓不大,是租来的。明楼在索邦大学当教授,一个穷教书匠,他半工半读,没用多少家里的钱,两个人凑了凑,租了一间这样的公寓,塞纳河边上,从窗口可以看见桥。

秋天的巴黎下午还是有些热,他身上穿了件白衬衫,出了点薄汗,袖管挽起。

明楼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饭做好了。

他该怎么开口。明诚拿勺子喝汤,一边想。

他想事情有些慢,因为他仔细。

明楼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,也不急,就等他说。

明诚终于没有说出口,但明楼很快也知道了。

他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送走了两个人,一个走去了望乡台黄泉路,另一个登了火车去了莫斯科。

两个人的公寓,的确不大,明诚画画,也没特地辟一个画室,画架架在客厅里,那晚上没来得及收,明楼就摆在那,明诚不少游戏之作,堆在书房里,蒙着布,明楼也拿出来,看看。

明诚画风景画一般,层次感弱,好在颜色明丽,像印象派,只是还是不伦不类。他也画人物,有点新古典主义的意思,却从没有画过明楼。明楼问过他原因,他笑嘻嘻抱住明楼的胳膊,说大哥是放在心里想而不是在画里看的,明楼宠溺地吻他的额头和脸颊,然后是他的唇。

明诚自小就聪慧,开蒙虽晚,学的却快,琴棋书画样样通,后来上学受的西式教育,英语法语拉丁文没有一个不流利的。明楼常常为此而骄傲,他的阿诚,自然什么都能做到最好。

爱国也是。

明诚从伏龙芝回来,黑了瘦了,皮肤粗糙了,人却精神了许多,看起来完全是个男人了。他比明楼矮些,人也瘦,站在明楼身边喊他大哥,语气还是当初的亲昵温柔,只是有些不太一样了,他的嗓音里多了西伯利亚的凛冽寒风,多了金铁交击的刀兵之气。

一个真正的军人,却也仍旧是他的弟弟。明楼想,他是欣慰的,也是担忧的。

明诚是他的弟弟,更是他的战友,他们的战场是易躲的明枪和难防的暗箭交织而成的。他自己愿意踏进来,却不希望家人卷入,他不是圣人。可明诚多么优秀,明楼一样清楚。

他更清楚的是,他们都没有把握全身而退。

火车开动,他们并肩在一个隔间里,腿挨在一起, 明诚困倦地靠在他的肩头,慢慢睡着了。

明楼转头,嘴唇贴在明诚的眉峰上。明诚的容貌是有棱角的那种好看,被高原的风刀霜剑磨砺得更加俊美英气,明楼忍不住吻吻明诚闭上的眼,那年轻人闭上的眼,睫毛轻轻颤抖,面容却是整肃的,显得刚强又脆弱。

明诚身上有他不再有的东西,是青年人的朝气和锐利,像一支离弦的箭,势不可当。明楼没有暮气,也一样没有朝气,他的锋锐是剑的,君子之兵,温和正直的外表掩盖了那种杀伐之气。然而他毕竟不再是青年人了,他做事开始瞻前顾后,他想事开始不再果断,但明诚不是,明诚年轻又果决,或许经验不够,但胜在经验不够,而敢于创造。

明楼爱明诚,不仅仅因为明诚是他的手足和爱情,更是因为明诚补全了他。

明诚是他的兄弟和爱人,是他的学生和战友,他的肋骨,他的造物。

就在那一年,他把那个孩子抱起来,剥开他死去的腐朽的受虐待的躯壳,用他的肋骨,造出另一个全新的人来。那个全新的人,有堂堂正正的身份,受了良好的教育,是一个独立的爱国的人,身姿挺拔脊背挺直。是他明楼造就了这样一个人,同时明诚也造就了自己。

如今明诚就在他的身边,与他同行。前路漫漫,然而明诚是他的骨中骨肉中肉,是他灵魂的另一半,有他在,又有什么可怕的事物能够打倒他呢。

有一点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泄露,明诚半梦半醒间抬头,他们嘴唇相贴,像是个甜蜜的亲吻。


2015-11-25 /  标签 : 楼诚伪装者 68 10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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